为何古代欧洲士兵站成排射击不躲藏,中国古代却不同
实际上,中国古代的战术和欧洲古代的战术其实是一回事,在近代战争中,排队枪毙是最有效的作战战术,纪律性和组织性则是近代战争和现代战争的核心。事实上,战争规律并不会因为执行人是中国人或者西方人而有任何改变。在戚继光的《练兵纪要》中,就详细记载了中国的“排队枪毙”战术。
之所以排队枪毙这样看起来十分愚蠢的战术会在东西方全面普及,主要原因还是技术装备的发展水平。在17-19世纪,火枪获得了大规模的应用,刺刀也装备上了火枪,欧洲各国淘汰了刀盾兵、长枪兵、弓箭手等传统兵种,只保留了火枪兵。由于17-19世纪的火枪精度很低,即使到了1840年,英军装备的滑膛枪,弹丸与枪膛游隙达到了1.5毫米以上,且步枪弹丸多为球形的铅弹,因此,弹丸在蹦蹦跳跳飞出枪膛之后会往哪儿飞,只有天知道。在这一点上,我国也是如此。只有清军十分笨重的抬枪,才能在200米内保证一定的精度。
事实上,18世纪时期欧洲的滑膛枪,只能保证100米内的精度,像英军火枪兵,更是会顶着枪林弹雨前进到20码左右的距离才会开火,这样可以保证一次开火就击毙大量的敌人。这也是为什么英军龙虾兵堪称当时世界第一强军的核心原因之一。
此外,在实战环境的枪林弹雨和漫天烟尘中,士兵根本就不可能像在靶场那样认真瞄准,只能概略射击,命中率还会进一步下降。因此 ,无论是东方国家还是西方国家,在火枪的应用战术上,都不约而同的采用这样的排队枪毙战术。
实际上,著名的戚家军之所以在东方打遍天下无敌手,就是因为熟练的排队枪毙技术。在戚家军中,士兵能够确保前进三十步队形不散漫,在五十步内能够保持全军同时射击。这个水平放在现在只不过是小学生的水平,但是在当时可了不得。要知道,当时环境下,绝大部分士兵都是文盲,左右根本分不清,训练难度相当大。所以,戚家军就是依靠这样的熟练的排队枪毙战术,加上火枪和长枪,才以极低的伤亡击败了倭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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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就是大名鼎鼎的“排队枪毙”战术,正式名称是线列步兵战术,是17世纪-19世纪最主要步兵战术,也燧发枪时代最佳战术,当年欧洲人就是用这种“愚蠢”战术征服世界,成为世界的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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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要讲,为什么要列队开火,要知道在火药武器早期,填装速度慢,即使到了拿破仑战争时期,一个熟练的线列步兵经过严格训练后,才能达到一分钟2发的水平。
与此同时,早年的枪械工艺水平差,零件公差大,火药残留严重,致使弹丸与枪膛咬合不能太紧密。一般来说,欧洲18世纪的火枪,弹丸与枪膛游隙一般在1.5至2.5mm之间。弹丸蹦蹦跳跳出膛之后往哪儿飞,只有上帝才知道。
更重要的是到了战场上,杀声、炮声震天,指望能够像奥运会比赛一样集中精神,冷静射击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再加上战场上弥漫的硝烟,扬起的尘土,想要看清楚对方也很难,命中率更加难以保障。
所以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,都是倾向于将士兵密集列队,以火力密度来弥补精度。
明代神机营三段射击战术(少扯什么织田信长)
而排队枪毙的“线列步兵战术”则是在此基础上的发展,其解决的主要问题是队伍的进行与射击快速转换问题。这种战术起于尼德兰革命时期,奥兰治亲王,拿骚的莫里斯,改革西班牙大方阵,所创造的莫里斯步兵,真正成型于瑞典古斯塔夫二世的“瑞典军制”。
尼德兰执政,拿骚的莫里斯
北欧雄狮,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
使用什么样的武器,才能使用什么样的战术,你总不会指望到古代玩什么步炮结合、装甲先锋。而这种战术是与燧发枪时代相对应。
在火绳枪时代,由于火绳是处于燃烧状态,并且担心燃烧的火星碰到身上粘的火药,所以不到射击前一般不点燃火绳。同时每次发射后,火神都会被弹开,又需要重新固定火绳。这就导致火绳枪射击速度较慢,而且难以在进行后,迅速开火。
也正因为如此,那个火绳枪时代,各国普遍采用混编的方阵推进,火枪手平时躲在方阵中保护。
西方是西班牙大方阵
满清的军阵
而相比较之下,燧发枪发射不需要这样的问题,于是到了瑞典古斯塔夫二世时期,其将火枪兵从方阵中解放出来,单独编制列队,在部队进攻过程中,填装好子弹,列队前进,然后密集齐射开火。
瑞典军队列阵推进
可能有人很聪明的讲,我只要躲起来,对方就打不到了。不好意思,战场上的士兵往往不需要多少聪明,需要的铁一样的纪律和执行力,士兵太有自己主见的军队往往打不赢。
岳飞有过总结:“阵而后战,兵法之常,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”古代打仗,打的就是阵型,阵型一乱,士气就乱,这也是往往古代军队伤亡达到10%就崩溃了。在不足百米的距离内,对方士兵为了躲避,纷纷各自躲起来,阵型岂能不乱?
更何况,那个时期燧发枪口径往往在20mm左右,在百米内命中威力十分巨大,可不是影视作品中那么简单,打中后是断指残骸乱飞,要是打中头差不多整个脑袋爆开。当士兵密集列队的时候,还可以心理上互相有个依靠,单独孤立状态,没有谁能够承受的住心理恐慌。实际上,排队枪毙时代,近距离密集齐射也就两到三轮,之后就是一方崩溃,另一方自由射击,或者刺刀冲锋。
比如排队枪毙时代,一次经典战例,1759年的魁北克之战,法军3500人出城进攻英军3300人,英军指挥官命令士兵:“每支步枪里装两枚弹丸,在没看见法军士兵眼白之前不准开枪。”法军300米距离开始向英军射击,整个行进过程中齐射了两轮,造成英军约20%的伤亡,包括指挥官沃尔夫少将阵亡。但是整个英军并不还击,只是站在原地盯着。当法军毫发无损的推进到30米距离时,英军下达射击命令并开始前进,第一轮齐射瞬间打到法军1000多人,前进10米后,打了第二轮,法军又倒下800人,瞬间崩溃。
而中国那个时期并未采用这一战术,根本原因在于,中国没有经过燧发枪时代,在明朝灭亡之时,最好的火枪是鲁密统,一种土耳其重型火绳枪。
而到了清代,呵呵,不提也罢。
一直到清末,太平天国之时,湘军才开始有模有样的学习西方战术,运用这种排队枪毙的战术打败太平天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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